虽然许多奥地利经济学家对货币起源的各种问题持不同意见,但关于货币起源的最著名和最一致的理论是卡尔·门格尔的可销售性理论。
比特币诞生于一个早已超越易货阶段的世界。由于比特币从未用于易货交易,它没有面临易货经济所面临的问题,即需求的双重巧合问题。尽管将比特币的出现与易货经济中货币的出现进行比较可能没有什么帮助,但决定新货币如何出现的仍然是卡尔·门格尔(Carl Menger)所描述的市场动态。这些同样适用于比特币的市场动态可以用可销售性理论来解释:
可销售性(流动性)是指处置或获取商品所需的经济牺牲程度,即在任何时间以任何经济价格在市场上出售商品的容易程度。这种牺牲通常是以价格折扣的形式出现的,或者是以延迟交换的代价出现的,这导致卖方不得不等到交换可以进行。商品越畅销,所有者就越容易将其换成合理的经济价格,即与一般经济状况相对应的价格。另一种思考可销售性的方式是,它是一个人可以立即买卖一种商品的差距的缩小。可销售性理论描述了商品如何基于其相对可销售性的差异而相互竞争成为货币。
早期:流动性差的商品
在比特币的早期,它没有价格,没有购买力,也没有销路。2008年10月31日,笔名创作者中本聪(Satoshi Nakamoto)在密码学邮件列表上发表了比特币白皮书。在这一点上,比特币不能被认为是一个好的,因为它还不存在。
2009年1月3日,第一个区块在网络上诞生,比特币区块链由此诞生,第一个比特币由此诞生。2009年10月5日,比特币网络上线后,发布了已知的首个比特币报价。这种比特币的价格是根据其开采成本(即生产成本)计算的。
根据米塞斯的定义,比特币甚至在有了价格之前就被认为是一种好东西:为达到目的提供手段的东西。这一点可以从以下事实中观察到:在比特币单位有价格之前,早期用户仍然在网络上使用比特币。这种用法是否是对网络的意识形态驱动的贡献,还是对未来收养的猜测,并不重要。然而,重要的是,比特币是一种为用户提供某种效用的好东西。如果比特币没有提供任何效用,它本来就不会被使用。
如果认为比特币最初是因为其成为货币的潜力而被需求的,那就有道理了。这种潜力和由此产生的推测将有利于早期采用者,即满足他们的需求。由于比特币单位只能存在于比特币网络的环境中,因此以多种方式支持比特币网络将使其本机单位(比特币)更有价值,这是有意义的。
自举:通过投机获得流动性
第一个比特币交易所“比特币市场”于2010年1月推出,从那时起,具有买卖订单、价格信息和其他交换机制的具有一定流动性的市场使用户能够更快地处置其比特币并获得更好的经济价格,使比特币更具流动性(可销售)。这位交易所创始人在随后的论坛评论中解释说,他们希望创建一个市场,人们可以用比特币兑换美元,并对其价值进行投机,从而建立实时的BTC/USD汇率。
作为一种新的未知商品,比特币没有有效的市场来建立适当的价格,流动性也不强。因此,此时唯一合乎逻辑的发展是比特币与流动性最强的商品进行交易:最大的法定货币,如美元和欧元。比特币拥有者不太可能找到愿意放弃其消费品的人。这是因为这项新资产的接受者,如果不把它当作收藏品来估价,也不想对它的价格或未来进行投机,就很难将比特币进一步兑换成他们想要的东西。这是因为比特币是一种新的非流动性货币。
如上所述,在比特币被用于间接交换之前,它们被用于与美元和欧元的直接交换,用于投机目的。当一个已经有钱的经济体出现了货币性商品时,就会发生这种情况。这种使用提供了最初的流动性,这使得比特币有可能慢慢过渡到一种交换媒介。甚至在比特币开始发展价格和可销售性之前,个人就愿意在比特币上花钱或花费其他有价值的资源(早期的矿商在比特币“一文不值”的时候生产比特币),因为这对他们来说是有价值的,也就是说,他们从“使用”比特币中获得某种效用。一些原始货币被作为收藏品囤积起来,用于投机,以实现未来的价值增值,即预期购买力的增长。这可以解释为投机,也可以解释为试图存储价值。早期的原始货币和早期的比特币可以从这个意义上进行比较。
比特币白皮书指出,比特币的设计初衷是充当货币。似乎是这样的,受意识形态驱使的早期采用者花费资源购买比特币,以推测和引导系统被更广泛地采用。通过对比特币未来的估值、支持和投机,他们不可避免地增加了比特币的流动性。这可能会促使比特币的第一个价格出现,之后人们开始购买比特币,因为他们预计其他人也可能会因为比特币的所有特性(或其他特性)而重视比特币。然而,今天与收藏品和原始货币被用作货币的时代不同的是,今天人类可以预见货币需求,因为交换媒介的概念已经众所周知。这可以与古人想象不到这样的事情形成对比。
比特币被早期采用者仅仅通过完成验证码(captcha)就赠送出去了。当时的一位比特币开发商加文·安德烈森(Gavin Andresen)设立了一项免费赠送比特币的服务,因为他希望比特币项目能够成功,如果人们有一些比特币可以尝试使用它,它就更有可能成功。这显示了许多早期采用者的动机:传播、增加兴趣和传播对这一新现象的认识。就像生活中的大多数成就一样,这是通过“游戏中的皮肤”和承担一些风险来实现的,无论是金钱风险、名誉风险、情感风险还是其他类型的风险。
或许是继中本之后最早采用比特币的人,哈尔·芬尼(Hal Finney)正在考虑如何评估比特币的价值,以及如何在一开始几乎没有人会接受比特币的情况下定价。然后,他继续在一个思维实验中推测,在只需几分钱的计算能量就可以获得非常便宜的比特币,并等待比特币成为有价值的全球资产时,风险回报不对称。
中本预计价格上涨是一种自举机制。他们预测,随着用户数量的增长,每单位比特币的价格也会增长,这反过来会吸引更多的用户,从而形成一个正反馈循环。这就是门格尔所描述的:投机,加剧了投机市场是什么增加了一个好的销售。人们的猜测可能是正确的,这使得他们的行动对加快比特币的价格发现是有益的。
行为学并不关心个人为什么会投机比特币。重要的是,它确实发生了,因为投机行为满足了潜在的各种主观需要。这可能是一种混合的愿望,即受意识形态驱使的个人对比特币协议和网络的成功进行投机,以及对纯粹价格升值的投机。如前所述,这为比特币开始成为一种流动交换媒介提供了最初的推动力。
比特币作为交换媒介
2010年5月22日,第一次用比特币购买是为了买两个比萨饼。尽管这种交易发生了,但这几乎不能被视为一种准间接交易。这可以算作比特币在间接交换中的首次公开使用,根据定义,比特币是一种交换媒介。这种交换之所以发生,是因为比特币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有了价格和流动性。如果比特币缺乏流动性,在市场上没有价格,就不可能进行交易。
当一种商品被用于一次以上的交换,并且在两次以上的交易中,它已经成为交换的媒介。这就是比特币进入淘汰型市场过程的地方,在这个过程中,可销售商品在竞争。正如我们之前所确定的,只有少数人认识到商品的可销售性。参与购买比萨饼的个人认识到比特币是一种很畅销的商品,因此比特币给了他们使用比特币作为交换媒介的知识。这种知识随着对商品可销售性(流动性)知识的增加而传播开来。尽管比特币非常有限,但它开始被用来购买消费品,而不是仅仅被投机和交易美元等法定货币。
某种交换媒介的使用增加了,顺理成章地,它就会获得更大的势头,得到更广泛的应用。区分胜利者和失败者的正是商品可销售性的差异。市场认识到了这种不利的动态:销路不太好的供应商通常会先换更多的销路,然后再换他们最终想要的商品。
由于可销售性可以被视为一种商品需求量的代表,一种商品的可销售性会随着需求量的增加而增加,从而形成一个上升的螺旋;一种商品的高可销售性会吸引更多的需求,进而进一步增加其可销售性。这再次吸引了更多的需求,以此类推。这一过程一直持续到少数商品被视为“交换媒介”。可销售性既不是静态的,也不是二元特征。这意味着,在不同的经济类型和不同的历史时期,不同的商品根据社会类型和社会中存在的技术能力具有不同的可销售性水平。就像黄金在冶炼技术普及之前没有被使用一样,比特币也不可能在1960年发明,因为比特币今天利用的技术在当时根本不存在。
汉耶茨购买了臭名昭著的比萨饼,他后来说比特币是一个“有趣的系统”,但如果除了他以外没有人在使用它,它将没有任何价值。事实上,金钱是一种没有价值的商品。许多经济学家以独自困在无人岛上的鲁滨逊漂流记(robinsoncrusoe)为例来解释经济现象。就金钱而言,我们可以想象它对鲁滨逊毫无价值,因为他不能与任何人交易,也不能消费它。货币作为一种社会现象,其可接受性是一个重要特征。
金钱地位之争
选择的过程不会停止,直到一个好的变成钱。当个人被激励去用他们的商品去交换最畅销的交换媒介时,市场就集中在少数货币媒介上。这一过程只会让这些媒体受益,而其他销量不太好的交换媒体则会继续下滑,直到完全退出竞争。
在孟格尔理论中,人们可以把货币市场看作是一个淘汰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不太畅销的商品不再需要它们的货币价值,而在这个淘汰过程之后剩下的唯一商品开始被视为货币。这导致了一种主要的媒介被普遍使用,根据奥地利的定义,这就是货币。这种消除过程创造了一个正反馈循环,导致人们模仿这种行为,进一步推动了这种商品的货币化进程。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人们正在了解长期持有比特币的好处,这导致其他旁观者也争相收购比特币。
持有较少可销售商品的个人将受到经济处罚,因为持有较少可销售商品的机会成本表现为交换机会较少,与交换有关的成本较高。因此,使用劣质交换媒介,与通常使用的优等交换媒介相反,不仅对给予它的个人,而且对接受它的个人都有机会成本。有一种趋势是,作为交换媒介的销路不太好的商品会被一个接一个地拒绝,直到最后一件商品被保留下来。虽然外界的观察人士似乎并不清楚这一点,但随着比特币的增长,我们正在观察这一现象。与持有比特币不同,持有其他货币的机会成本可能会很高,这可能体现在较高的交换成本上。
正是由于这种差异,带着更畅销的交换媒介进入市场的个人,将有更高的可能性将其交换为他们想要的消费品,而不是带着更少的可销售商品进入市场的个人。因此,金钱可以说是最畅销的商品。然而,将两种货物视为常用的交换媒介并非不可能。一个历史例子是黄金和白银,它们同时被用作货币。尽管这是可能的,但其结果也带来了不利因素,并使交换过程复杂化,这进一步增强了人们的信念,即比特币作为一种优质货币,将在促进交换的市场上取得胜利。
目前尚不清楚比特币在什么时候可以被视为货币。很难给“货币”下定义,因为当一种交换媒介被普遍使用的那一刻是模棱两可的,因此不能严格定义。广义的交换媒介定义很难与狭义的货币定义区分开来,这使得从前者到后者的转变不是尖锐的,而是渐进的,这就是为什么不能就定义达成一致的原因。至于交换媒介是否是货币,则留给历史学家和其他观察家来判断。许多比特币生产商很快就宣布比特币已经是货币,而其他人则持保留态度,如今并不这么认为。
在11岁的时候,比特币仍然是一种非常年轻的货币现象。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认识到它的流动性,以及有一天它可能成为货币的可能性,它的流动性将进一步增长。尽管比特币已经具备了全球流动性,但要宣布它在成为最纯粹意义上的货币的竞争中获胜还为时过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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